,循着血迹,一路追踪。一周后,病毒缠身的野牛陷入了淤泥中,奄奄一息,追来的巨蜥一口咬住了野牛,而野牛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……
我们就是那只野牛,狼群就是那只巨蜥。
狼群也在等着我们耗尽最后的力气。
我们向前走着,每个人都瑟瑟发抖,一半是因为恐惧,一半是因为寒冷。
白天的沙漠酷热难耐,夜晚的沙漠却奇寒无比,温度肯定在零度以下。这样严酷的环境,锻炼出了狼极强的耐力,几万年来,它们都适应了沙漠的气候,但是,人类却不行。
和狼比起来,人类就是一朵娇嫩的花。
夜半的沙漠没有风,但是奇寒无比,我全身发紧,就像跌入了冰窖里。金本镇走在我的身边,我听见他的牙齿哒哒作响。
所有人都知道沙漠的夜晚很冷,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冷成了这样。在大麻基地的夜晚,大家都是在被窝里度过,所有人都没有一件御寒的棉衣。今天早晨匆忙走出大麻基地,所有人都带上了衣服,包括内衣和外套,但没有一个人会带上棉被。
现在,把所有衣服穿在身上,也依然无法抵御寒冷。所有人都被冻得歪歪斜斜,脚步迟滞,双脚就好像被冻在了沙地里,拔不出来。
狼群似乎觉察到了我们的情况,它们追了上来,和我们的距离愈来愈近,我甚至都听到了它们兴奋的呼吸声。要是在白天,肯定也能看到它们的口水一直拖曳到地上。
走在最后的麻奴,发出了哭声。不连贯的哭声,也像被冻住了一样。
形势万分危急。
突然,前方出现了一排排影子,好像人影一样。但是我知道,在这样的沙漠里,在这样的夜晚,是没有人的。金本镇对着那排人影大声呼喊着,但没有回应。
我们迎着人群走去,到了近前,才发现是约书亚树林。
有了约书亚树林,我们就得救了。
我让所有人都挡住狼群,我挥舞菜刀,对着一棵约书亚树砍去。约书亚树的周身都长满了尖刺,坚硬的尖刺扎得我的手鲜血淋漓,但是我感觉不到疼痛。面对死亡的恐惧,遮挡住了流血的疼痛。
生长在沙漠中的约书亚树异常干燥,只有深扎入地下的像毛细血管一样的根,才有生命的气息。
约书亚树被砍倒了,我擦亮打火机点燃了,火焰腾地一声窜起来,近在咫尺的狼群大吃一惊,惊慌逃往黑暗中。
火焰也燃起了求生的希望。
福建麻奴们手持铝合金棍子,对着一棵棵约书亚树又抽又打,干枯的树身应声而倒。然后,大家把它们拖拉到了火堆上。
火焰熊熊燃烧,照亮了远处狼群气急败坏的身影。
我喊道:“多砍一些,围成圆圈,所有人呆在圆圈里。”
约书亚树轰轰烈烈地燃烧着,照亮了整个夜空,狼群不断地向后退缩,夜色中传来了它们不甘心的嗥叫。
福建麻奴们躲在火圈里,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。
突然,火圈外的狼群全部停止了嗥叫,四周一片静寂,只有偶尔响起的树木燃烧的爆裂声,令人一阵阵心悸。
约书亚树很容易燃烧,但是却很不耐烧,包裹着树身树枝的一层尖刺烧透了以后,坚硬的树身却难以燃烧。上百年的约书亚树,也只能长成手臂那么粗细,可见它生长有多么缓慢。
火焰渐渐小下去,暗下去,飘曳的火苗像一片片树叶,似乎一阵风就会吹灭。
我说:“大家赶快去外面砍树啊。”
一名麻奴说:“你去外面砍树吧,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。”
还有一名麻奴说:“要不是你,我们这会儿正睡在大棚里。”
我说:“外面非常危险,大家需要一起出去,狼就不敢攻击。”
先前说话的那个麻奴对着我说:“要去你去吧,反正我不去……”
他刚刚说完,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惨叫,一只狼越过火堆,准确地扑在他的身上,将他扑倒在地。麻奴们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,一齐向后退缩。只有我和金本镇大喊着冲上去,我举起菜刀,金本镇挺起枪刺,我们对着狼一下一下的痛击,我们声如裂帛的呐喊声中,夹杂着狼的惨嚎。
我不知道砍了多少下,金本镇也不知道刺了多少下,狼倒在地上,血肉模糊,没有了生息。我的手上也沾满了血液,不知道是狼的,还是我的。
那个受到偷袭的麻奴倒在地上,一声声哀嚎着,夹杂着哭声,不知道哪里受伤了。
看到没有了危险,其余的麻奴围上来。他们站成半圆形,围着那个惨嚎的麻奴,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施救。
我听到有人说;“把他丢出去喂狼,狼自然就会离开我们。”
我说:“不行,这绝对不行,大家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。再说,狼聪明极了,你给它主动投放食物,它就知道你害怕它,它越会攻击你。”
有人问:“现在怎么办?”
我说:“等候天亮,天亮后狼群就会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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